(大结局)当雪融化by薄言晚晴沈青小说阅读

发布时间:2018-09-13 17:05

《当雪融化》是由“薄言”所著的一本小说,故事讲述了:晚晴视之入命的第一个男人,用她换了一百多万的工程汇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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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遇险

于向生撕裂那层膜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附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我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为了他的一句特别,我咽下身体被撕裂的痛楚,迎合他的每一次深入。

逼仄潮湿的旅馆房间里面,一抹殷红,浸透廉价的白色床单。

完事之后,于向生背对我睡得酣畅,而我心里空落的厉害。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年 ,我十七。

于向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视他如命。

十八岁生日,我精心打扮,他带我去见朋友。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未着寸缕的躺在他朋友的怀里,豪华套房里硕大的水晶灯刺的眼疼,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扭头笑着对身旁的男人道了一声早安。

男人是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

跟了他一个月的时候,一次完事之后,男人点了一根烟,告诉我于向生把我送给他,换了一百多万的工程回款,这买卖值了。

我笑着点点头,值,很值!

男人看着我笑了笑,突然转身朝我压来,身下被一团炽热的坚硬抵住,男人闯入的时候,舔着我的敏感对我说,放心,你跟了我,我自会好好待你。

三个月之后,我再次被抛弃,男人说我在身下,死的像棵木头,他揽着的那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冲我笑的花枝乱颤。

遇见玲姐的时候,我正在红灯区被浩哥纠缠。

浩哥是这一片的地痞,喜欢玩刺激的,这一片被他玩死的站街女就有好几个。

上周,住在我对门的一个姐妹儿,死在了房间里面。

警察撬开门进去的时候,尸体都臭了,招了一片黑压压的苍蝇。

使用过的工具,散落在床边的地上,姐妹儿的下面惨不忍睹,只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姐妹儿死之前,我见过浩哥进她的房间。

但是,这话没人敢说,就当烂在肚子里。

要怪就怪女人的命不好吧。

警察例行审讯,没有任何线索,案件不了了之。

一个站街女而已,没有人闲的蛋疼,会为一个站街女伸张正义。

玲姐笑着给浩哥点了一根烟,转身带走了我。

后来,我知道她是圣皇夜总会的大姐大。

圣皇是我们这最大的夜总会,扫黄清洗了不知道多少地下城,唯独圣皇屹立不倒,而且还越开越风生水起。

玲姐说,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这行里面拔尖儿的,在红灯区当站街女着实委屈了。

她的原话,啧啧——

就看你那双水灵灵,看似无辜,又像是受了惊的小鹿的眼神儿,就能勾的男人的心肝儿一颤儿一颤儿的,别的女人装都装不来。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的确很独到。

天南海北,玲姐带我刷了一个又一个的局儿,见识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人物。

里面有很多只在电视上看到,你想都想不到的人。

仕途的,商界的,基层,高层都有。

玲姐手下,除了像我这样被包装成模特的,还有不少一二线的明星。

那些明星电视上看着光鲜亮丽,私下里很放得开。

L姓女星就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撒娇卖嗔,坐大腿敬酒,尤其是在床上,据说比我们都专业的多。

可是人家照样贼看不起我们。

因为我们卖是为了物质,她们卖是为了梦想。

但凡任何东西,被扣上了梦想的高帽,就一下子高尚了许多。

我这人没有什么野心,钱多了,人也倦了。

玲姐就给我牵线认识了现在的金主。

金主是仕途上的大人物,对外的形象,低调,正派。

帅气,多金,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干我们这行的最理想的靠台。

为这件事儿,玲姐手下几个跟了她很久的姐妹儿,忒不忿儿,说玲姐偏心。

一次喝醉了,玲姐放话,我把晚晴给他,那是人晚晴有那个本事,要是真给了你们,你们能驾驭的住吗?还不得尽给我干些蹲茅坑不带纸的破事儿,尽让我去给你们擦屁股了。

再说了,也得人金主看的上啊!

从那以后,再没人提这岔了,但是仍旧有几个姐妹儿见到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喘口气儿都带着一股子的酸味儿。

今年这雪比往年来的都早。

初入寒,整个京城已是漫天白雪。

一连在家窝了几天,金主大概是看我着实无聊,说要带我去城西新开的度假村里泡温泉。

裹了一件貂,我跟在靠山的身后,一头扎进屋外的风雪。

冷风夹着白雪无孔不入。

车行到一半,金主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金主是那种传统意义上长的很帅气的男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单从面相就知道是一个正派人物。

而且他的床上功夫很厉害。

跟了他的头天晚上,我几乎被他拆了筋骨。

第二天一整天硬是没起来床。

金主待我不错。

借用玲姐的话,像我们这种女人,遇到一个舍得为自己花钱,肯把自己当人看的金主,就好好珍惜吧。

他是省厅的,据说当年破过一桩跨省贩毒的大案,之后直接从市局晋升到省厅。

他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两处枪伤。

做情妇的,不该问的不问,但是据我推测,那应该是当年他破贩毒大案留下的。

金主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对开车的刘助开口道,“去局里”

刘助似乎是愣了一下,“沈厅,晚晴小姐她?”

金主沉着嗓音,“带上她!”

我没有吱声,心里有一丝微动。

想到肯定是情况紧急,但是金主又不愿意把我自己扔在这冰天雪地里,所以才出此决策。

以金主的身份,我是不能曝光的。

做我们这行的女人,年轻漂亮是资本,说起来是让男人舍得给自己砸钱,实际上,男人花钱追求的不过是自己的刺激。

有几个人会把小姐当人看呢?

海天盛筵那种趴,我跟着玲姐去过。

那玩法当真是闻所未闻,在那里,女人连牲口都不如。

所以,你能懂得,一个一直趴在地上给人当牲口的人,忽然有一天,有人把她当人看了的那种感受。

车停在省厅门口,金主回头嘱咐我让我待在车里。

我听话的点头。

他们走后,我闭上眼睛在车子里面小憩。

对于与我无关的事情,我向来是不愿意多花费心思的。

玲姐之前说过,单是这一点,我就不知道比别的女人高明了多少。

车门轻响,一个黑影夹着一身的风雪闪进来。

我慵懒的睁开眼睛,却猛地发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我的脑门。

浑身一个激灵,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章 毁尸灭迹

咫尺之间,仿若野兽般的男人,正冷森森的看着我。

昏暗的车厢里面,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我本能的想要喊,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我在紧要关头刹了车。

脑海中浮过刚才金主接电话的情形。

多半是跟眼前的男人有关。

一身黑衣,身体精壮,眼神阴冷的盯着我,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冷静、狠厉。

手中一把微型手枪,很精致,并非我们平时所常见的那种。

很显然,

这是一个亡命之徒!

从他时刻戒备的眼神,我意识到,如果刚才我有任何其他的动作,那枪中的子弹,肯定已经穿过我的脑门了。

手心里面一阵涔涔汗意。

我一动不敢动,全身警备。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车窗玻璃。

“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尖儿上。

男人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俯下身子,枪口抵住我的左胸。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窗,车窗外刘助一副紧张的样子,“晚晴小姐,你没事儿吧?”

扶着脖子,我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慵懒,“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刘助见我没有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嘱咐我待在车里不要动,之后步履匆匆的离开。

回过头来,男人眼神里带了一丝的玩味。

抵在我左胸的枪却迟迟没有拿掉。

我里面只穿了一件贴身衬衣,他的枪口正抵住我的敏感。

枪口挤开紧绷的衬衣扣子,紧贴住我的柔软。

金属特有的寒凉,使得我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勾了勾嘴角,枪口在我的柔软上勾出一个弧。

待刘助走远之后,男人从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悄无声息的融入一片黑暗之中。

良久,我仍旧一动不敢动的待在原处,直到身体都僵硬了,我才终于相信,自己算是安全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上的衣服被汗液浸的湿哒哒的。

干我们这行的,名和利都已经抛之脑后了,唯独把这条命看的比什么都重。

车门打开,风雪迫不及待的钻入,我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喷嚏。

“冷了?”金主长臂一捞将我卷入怀中。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金主又一把将我推开,眼神里多了几分疑虑,“身上怎么出这么多汗?”

声音已经添了几分的寒意。

我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你把人家自己一个人丢在车里,黑漆漆的,多吓人。”

金主的眼神扫过我的眸子,将我圈在怀中。

今天的温泉之行肯定是去不成了,车子平稳的朝着别墅方向驶去。

我压下心中的惊悸。

金主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和背叛。

大概这是官场上的人的通病吧。

我深知祸从口出,所以这事儿,我没敢跟任何人说过。

或许有人觉得情妇很好当,不就是卖个笑,卖个肉而已,其实并非那么简单,周旋在钱权之间,说不得什么时候,你就跟死神擦肩而过。

一晃几个月的时间,春暖花开,京城已是白装换彩妆。

我在金主跟前儿,一直半温不火。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儿。

在我跟金主相识的那场慈善晚宴上,跟我一块被金主看上的还有一个叫阿生的女人。

胸大,腰细,屁股翘。

圈里人送外号,“媚仙儿”

都说,只要是阿生撅着屁股对着谁,抖上三抖,男人哪怕是不举也能硬了。

当然,这些还都是那些看客的说辞。

据那些跟阿生上过床的客人说,她最大的一宝在下面,能吸,贼他妈刺激!

金主也就把我要回的第一天是在我这留宿,其余的时间,有大半都耗在了阿生那里。

我是没什么。

倒是玲姐,替我不平,说要不是阿生挡在我前面,我肯定能成金主面前的头牌红人。

这话还真让玲姐给说着了。

跟了金主大半年的时候,有天玲姐神秘兮兮的把我给叫出去。

她告诉我,阿生背着金主在外面养男人。

她问我,如果金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听了这话,我眼皮跳了几下。

做情妇的都知道,伴君如伴虎!

因为跟金主闹翻,被杀人灭口的事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面早已不是新闻。

这年头,手握钱权的人,谁手里还没几条人命。

我从玲姐这,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但是,最终事情还是被捅了篓子。

那天晚上,金主喝的酩酊大醉,他把我绑在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椅子,硬是整了一个晚上。

金主不好这口,所以当时我就猜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第二天,玲姐就告诉我,阿生的尸体在城郊的河沟里被发现了。

据说尸体被切成很多块,鉴定了DNA才确定了阿生的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浑身一阵恶寒。

阿生的死,未必是金主的本意,但却跟金主脱不了干系。

仕途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情妇的圈子里面,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但凡那些手脚不干净的,都老实了许多。

但是,没过几日,大家就都已经忘记了事情的主角是谁,曾经在圈子里面风靡一时的媚仙儿,也早已经被看客们忘的干干净净,风月场上的莺莺燕燕照旧活的纸醉金迷。

阿生死后的一个月,玲姐过生,邀了我和何丽。

到了圣皇才知道,玲姐这生趴竟然只请了我们两个人。

我和何丽自然是受宠若惊。

圈子里面,我跟何丽关系最好,算是好姐妹儿了。

那个时候,我刚入行不久,玲姐带我去海天盛筵,凑了一个局儿。

局儿里面都是些耳熟能详的富家公子哥。

玩得挺大!

公子哥有十七个,玲姐带了五个姐妹儿进去,公子哥要从里面选出三个来,被选出的三个姐妹儿要被脱光了绑起来,吊在屋顶。

被选中的三个姐妹儿其中一个就是我。

看这阵势,我就被吓到了。

何丽正好站我旁边,她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我,上前勾住了一个富家哥的腰,附在富家哥耳边低语了几句。

之后,那富家哥大笑着看了我一眼,就让何丽把我给替换下来了。

何丽最后是被人用担架从房间里面抬出来的。

此外,她在那个局儿上也赚了一百多万,外加一栋小洋楼。

事后,我谢她的时候,何丽笑了笑,说自己不过是为了赚钱,讲人情,她何丽还没有那么高尚。

不管初衷是什么,在这个圈子里面,能救你一命的,那就是自己的恩人。

那是我第一次去那种趴,也是最后一次。

玲姐生趴上,为了讨她开心,我和何丽花了大价钱请她吃圣皇鸭王的人体寿司。

人体寿司吃到一半的时候,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姐妹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她上前附在玲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正吃得尽兴的玲姐脸上的神色不由大变。

接着起身就朝外走去。

我和何丽对视一眼,拉住刚才来的姐妹儿,“出什么事儿了?”

那姐妹儿看了我一眼,脸上急火火的“出大事儿了!”

第三章 杀人灭口

能让玲姐着了慌的,想也是大事儿。

碍于自己的身份 ,我本不想上去,但是何丽非要拉上我。

二楼包厢里面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门外站了好几个一丝不挂的姐妹儿,脸上的神情透着惊恐。

伴随着女人的嚎叫声,还有男人带着淫笑的下流声音。

风月场合,既然出来卖肉,自然要满足客人的各种要求,玩的大的,玩死人的,说实话并不少见。

你永远不知道,你即将遇到的下一个变态是谁。

跟我一块入行的一个姐妹儿,一万元包夜的出台费,愣是在宾馆里面,让十几个糙汉子给弄死在床上,还是客房服务员发现之后报的警。

但是,在圣皇包厢里面,敢这么放肆的并不多见,看来这人有些来头。

我迟疑了一下的功夫,玲姐已经进了包厢。

听见玲姐进屋喊了一声九爷。

自从跟了金主,外面圈子里面的事儿,我关注的就少了,脑海中并没有九爷这号人物。

包厢里面灯光调的很暗,在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玲姐生气的斥责声,

“知道我是谁吗?”

我和何丽都是受过玲姐恩惠的人,知道玲姐这是遇到刺头儿了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坐视不管。

进了包厢,一股子酒精混合淫液的糜烂气味,让人作呕。

房间正中央,放着两把沙发,一个女人被绑了手脚,浑身赤裸,被悬空挂在沙发上。

玲姐站在女人的前面,挡住了女人最羞耻的部位。

一个穿着皮马甲,带着耳环,身形彪悍的男人,正一脸淫笑的靠近玲姐。

玲姐曾经也是红极一时的一线明星,因为一些事情才渐渐过了气,样貌身材丝毫不比手下的姐妹差。

何丽见状,赶紧上前勾住男人的腰,缠了上去,“哥哥喜不喜欢像我这样嫩点儿的呢?”

说着抓住男人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前贴,口中哼叫着磨蹭男人的下身。

男人猛地一把扯掉何丽身上的衣服,声音里带了一丝的阴狠“嫩点儿的?当然喜欢。”

他拿着手里面的空酒瓶就朝着何丽的下面死命捅去。

一看这架势,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哪是找乐啊,分明是来找事儿的。

奈何是见多识广的何丽,也一时间没承受住,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对面的两个男人已经朝着我走过来了,玲姐一把挡在我的面前,怒斥道,“知道她背后的靠山是谁吗?你们可开罪不起。”

“金玲,今天老许那孙子要是不出来,这个女人我们弄定了!”这声音粗嘎难听,是从黑暗的角落里面发出来的,他要是不出声,我都根本不知道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我求助的看向玲姐。

今天这茬儿,倒像是我被算计了。

这人是来寻私仇的,我被玲姐拿来当了挡箭牌。

说话间,玲姐被两个大汉给扯到了一边,另外两个男人已经扯住了我的胳膊,其中一人顺着我的前胸,摸索下去,他手上用力,我身下蓦地一凉。

心中大惊!

以我现在的身份,要是被这几个糙汉子在这儿给弄了,金主岂能留我?

那我的下场恐怕比阿生好不到哪里去。

“马四,你他妈别过分了,知道这是谁的女人吗,你就动?”玲姐也怒了。

原来嗓音难听那人叫马四。

他冷笑了一声,“我他娘的在监狱蹲了十年,你现在告诉我,我过分?弟兄们 ,给我使劲弄!弄死他娘的,算我的!”

身旁男人笑的奸淫,一把将我放倒在地上,我心下一阵寒凉。

男人褪下裤子就朝着我的身下顶。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够了!”一道低沉颇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一处黑暗中,不急不缓的响起来。

接着,我就感觉在我身下的男人猛地一个哆嗦。

“九爷!”玲姐和马四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男人魁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自下而上的仰视,当我看清此人的脸的时候,心头顿时一惊。

九爷大步的走到伏在我身下的男人旁边,一脚踢在男人的身下,听男人哀嚎的那一嗓子,八成是残了。

“马四,你今天让我来,就是让我看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的?”九爷的声音不怒而威。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马四,连滚带爬的摸到九爷的脚边,“九爷,是我办事不利,脏了您的眼睛,您放心,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肯定把欠你的钱全部还清。”

九爷冷哼一声,没有搭理马四,反而是走到我的跟前儿,低头俯视我。

转过头,我不敢看他的脸,尽量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而且那天在车子里面,灯光也很灰暗,说不定,他根本没有认出我来。

我侥幸的想。

混黑道的人,心狠手辣,那天我看到了他的脸,如果他认出来,说不定他为了自保会杀人灭口。

正想着,男人忽然拎起一件外套,整个的丢在我的身上,连带着脸都被盖住了。

眼前一片黑暗,我惊惧不已。

下一秒,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谁给揽住,凭空捞起。

“九爷,她不可!”是玲姐的声音。

九爷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有何不可?”

“她背后有靠山!”玲姐有些急切。

“那又如何?”九爷的声音风轻云淡。

我被猛地丢在车子后座的时候,眼前才恢复了一片明亮。

眼前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只是比那日看起来,愈发干净俊朗。

一双眼睛,少了那日的阴唳,愈发的深邃,宛若星辰,昏黄的车灯勾勒出男人刀削般分明的轮廓,竟是一副精美绝伦的容颜。

而此刻的我,却无暇享受,只觉浑身吓得噤若寒蝉。

“蠢!”男人靠近我,轻启薄唇,突然蹦出一个字儿来。

“什……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听清。

九爷没有搭话,身子却靠了过来,我一阵慌张,

“你……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清冷的声音,使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四章 不感兴趣

听了他的话,我吓得闭上眼睛,双手抱头。

却只觉得男人的手在我的前胸后背蜻蜓点水般的轻触。

睁开眼睛,发现男人竟然只是帮我穿了衣服。

男人好看的嘴角噙着一丝的戏谑 ,我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此刻,我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那天在金主的车上遇到他的时候,他浑身带着戾气,稍有大意,说不得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枪下。

可是,今天看到却又像是一个儒雅的翩翩公子。

能让玲姐和马四都如此忌惮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干这行这么多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钱、权、利、美色,这些都是让男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的东西。

只有在这些东西面前,才能够看清楚一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欲望让人沉迷,也让人露出自己最原始的丑陋。

偏偏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

“下车!”男人别过脸。

“嗯?”我有些诧异。

“怎么?还等着我上你?不好意思,我对蠢女人可不感兴趣。”九爷脸上带着疏远的神情,似乎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我。

他之所以说我蠢,大概是因为我今天被人当了挡箭牌。

向来低调惯了,今天却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有些不忿儿。

“你还不是一样?”我站在车门前。

玲姐拿我当挡箭牌,马四拿他当挡箭牌,不都一样。

做情妇这么长时间,我深知争强好胜,图一时嘴快的后果,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点乱了方寸。

九爷转头看向我,“没有上你,让你失望了?”

他的眼神钩子一样的直视我,似乎能够把我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勾出来。

我惶恐 ,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翩翩公子,因为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味道。

即便是没有枪,他也照旧能够将我一击致命。

这才意识到,九爷这种人,绝非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我们见过的,听过的那些人,身份再高,至少能够向大众亮明自己的身份。

可是,还有一种人,深藏不漏,却站在高处睥睨众生,泛泛之辈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更没有机会知道他的身份。

说的大概就是九爷这种人。

车门关上,车子渐行渐远。

玲姐和何丽随后追来。

何丽一脸急切,“晴子,你没事儿吧?”

我吐了一口气,摇摇头。

玲姐的眼睛追随着那辆车,直到看到连车尾巴都看不到了,这才转过头来,“晚晴,你认识九爷?”

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透着一丝的畏惧。

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对于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姐妹儿,玲姐就像是皇太后,只有我们畏惧她的份儿。

别看我现在傍了这么大的金主,但是如果玲姐想要毁掉谁,照样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玲姐对我还是很优待的,跟对其他的姐妹儿不一样。

我摇摇头,“不认识。”

玲姐眼神里透过一丝疑虑,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晚晴,今天这个事儿,算是我金玲欠你的,改日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算我心里再不满,也不好说什么了。

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玲姐给的,没有玲姐,我什么都不是。

玲姐今天这个生趴看样子是无法继续了。

道了别,我和何丽一块出了圣皇。

何丽揽住我的腰,“晴子,你可千万别生玲姐的气,她也有她的难处。”

“什么难处?”我声音冷静的不带任何感情,有难处就可以置手下姐妹儿的生命于不顾吗?

“你知道马四口中那个老许是谁吗?”何丽问我。

我摇摇头。

“就是我们圣皇的幕后大老板,也是咱们玲姐的靠山。”何丽道。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一下子联想起来了。

之前的时候,圈子里面就一直流传说玲姐之前为了一个男人,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也就是那一次的事情,她从一线退居下来,做了圣皇的大姐大。

具体是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今天马四口中的老许,也就是我们圣皇的幕后老板了。

看来玲姐这次又是为了他。

为了这个男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手下的一个姐妹儿呢。

“喂,晴子。”何丽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真的,你真的不认识今天那个什么九爷吗?”

我摇摇头,“真的不认识。”

何丽脸上闪过一丝的遗憾,不过随即换上一副花痴的样子,“那男人可真他妈的帅,要是能被他上,倒赔钱也行。就算上不了,能有你的运气,让他抱一次也行啊,真他娘的贼帅!”

“帅是帅,可是我觉得那人挺危险的,还是不接触的好。”我如实说。

何丽还沉浸在她花痴的状态中,“帅哥胯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金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悲。

我心里慌得漏掉了半拍。

混仕途的人,往往城府都很深。

金主也不例外,而且,他是从基层一点一点爬上来的,我觉得比一般的人藏的还要深。

如果,他脸上有些表情,我还能坦然点,面无表情最是吓人。

但是,思来想去,今天的事情也不可能走漏风声。

包厢里面的事情 ,玲姐肯定已经压下去了,至于九爷抱着我出去的那一段,我是被遮着脸的。

“过来!”金主的声音阴沉沉的。

我倒了一杯茶给金主端过去,他却没有接,“今天去哪了?”

金主没有抬头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里的串子。

我了解他的习性,千万不要以为,他没有抬头看你,就可以放松警惕了,这是他惯常的手段。

表面是没有看你,实际眼角的余光早已经将你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收入眼中,然后从这些动作里面分析,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玲姐过生!”玲姐,金主是知道的,她过生日这事儿,我过去,怎么也说得过去。

“没了?”金主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金主疑心很重,而且在官场上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听到他这么问,我还真有点慌了。

自从跟了金主之后,他就不怎么愿意让我去圣皇那种地方,但是他也知道有的时候,因为玲姐的缘故,抹不开面子。

可是,今天我自认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第五章 危险的人

见我迟疑,沈青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一般人,前面着了慌,再被沈青的眼神这么一直视,还真扛不住,但是我跟沈青时间久了,知道他喜欢诈降。

我微微笑了笑,“玲姐中途有事儿出去了,我和何丽就回来了。”

这话说的真假参半,即便沈青知道些什么,也没有办法识破。

听我说完,沈青看了我一会儿,我一直都微笑面对。

“去楼上,有我送你的礼物。”沈青吩咐。

卧室床头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打开之后,是一件黑色的蕾丝情趣内衣,我自然知道沈青的用意。

进了浴室仔细洗过之后,就换上了。

内衣尺度很大,女人最能吸引男人的部位都露了出来。

沈青直勾勾的看着我从楼上,一步一婀娜的走下来。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嘴巴在他的耳朵上哈着热气。

他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烟圈,“跳!”

看来他想让我穿着这件衣服跳舞,我极力想要满足他,跳了一个最能勾引男人的舞。

舞跳了大半,他猛地吸掉最后一口烟,将剩下的烟蒂扔到地上,使劲用脚碾了碾。

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将一大口烟吐到我的口中。

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今天的沈青格外的暴力,他猛地拽着我的头发就扔到了沙发上,毫无前戏的长驱直入。

他的尺寸很大,我疼的眼泪在眼眶里面转圈。

“叫!”他粗暴的喝着。

我大声的叫着,每叫一声,金主就猛地打在我的屁股上一巴掌。

突然间,我就明白了,这是他跟阿生之间的玩法。

说实话,心里有些不舒坦。

但是,头脑中的意识,很快被一波强过一波的爽感冲击掉。

沈青是我见过的里面最好的金主,所以我很珍惜这个金主,只要他不抛弃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因为如果我做不好,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的往前拱。

玲姐经常跟我们说,情妇就要有情妇的妇道,不该有的奢望不要有,不该动的情不要动。

你他娘的拿着人金主包养你的钱,还妄想谈什么狗屁感情,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了!

所以,即便沈青让我当阿生的替代品,我也得千恩万谢。

沈青骑在我身上,猛地抽了几口烟,还燃着的烟蒂直接烫在了我左边的臀部,我浑身打着颤儿,嚎了一嗓子。

金主低吼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伺候金主穿完衣服,给他系领带的时候,金主按住了我的手,“阿生的东西,到时候我会让人都转到你的名下,你安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微微怔了一下,昨天晚上臀部上的烫伤还在火辣辣的疼。

点头应道,“好。”

金主走后,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愿意让自己想的太明白,人生更多的时候,不就是糊涂点更好吗?

一旦想的通透了,活着反而没得意思。

然而,在金钱弥补不了的地方,我仍旧时常会空虚难过。

下午的时候,刘助提了一个礼盒过来。

盒子里面是一件精致的旗袍礼服,刘助跟我说,今天晚上沈先生有个晚宴,要带我去,让我换好礼服,拾掇好等着他。

刘助走后 ,我就给玲姐打了一个电话。

在跟了金主的第二天,玲姐就特意的叮嘱过我,她跟我说,晚晴啊,这沈先生跟别的金主不一样,他是仕途上的大人物,咱一定得守住本分,不该出头的地方,一定不要出头。

跟了沈青这么久,我也一直谨遵玲姐的教诲,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提及他的名字。

可是,这晚宴……

接通玲姐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镜子面前试穿那件礼服。

说实话,这礼服不好看,相反很显老,我衣橱里面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比这件好看。

玲姐在电话里面让我对这次晚宴一定谨慎对待,这有可能会决定我以后在金主跟前儿的地位。

金主的女人有好几个。

玲姐之前说过,这些走仕途的人,每天都如履薄冰,压力很大,所以都会养女人,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种风气,因为别的人都养,自己不养反而显得装清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为了释放自己的压力。

我跟沈青的时间算是短的。

沈青这个人看人很犀利,他在这边办公的时候,我有一次无意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簿,发现他在工作簿上面,把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都分析的特别透彻。

当时,我就觉得沈青这个人太可怕了。

因为是牵涉到他工作上面的东西,我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只无意瞥了那一眼之后,我就细心的帮他收了起来。

事后,沈青来拿工作簿的时候,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阴冷。

但是,在他多次试探之后,我都是坦然面对,他才对我放松了戒备。

现在想来,还真是惊险。

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我看到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祸兮福所倚,应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金主开始信任我。

为了搭配身上的礼服,我挽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发髻,正用啫喱水定型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一边喷着啫喱水,一边看了一眼手机,是玲姐打来的。

腾出一只手来,我接通电话,开了扩音,一边对着镜子喷啫喱,一边问,“怎么了,玲姐?”

电话里传来玲姐有些严肃的声音,“晚晴,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听了玲姐的话,我手一哆嗦,刚定型好的头发又被弄散了一绺。

这做发型 ,即便是散了这一小绺,那也是要全部打散,重新弄得。

发型乱了可以重新做,但是做人可没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就像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必须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不能出错,一旦哪一次出了错,让金主对你失去了信任,或者是对你失去了兴趣,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玲姐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事儿?”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一绺散掉的头发顺势垂了下来。

“你认不认识九爷,跟九爷有没有什么瓜葛?”玲姐压低的嗓音传来。

我心跳蓦地加速,幸好是在电话里,若是面对面,玲姐八成就要看出端倪了。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九爷,更没有任何的瓜葛。”我矢口否认。

电话里面静默了一会儿,“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没有说话,电话里又传来玲姐的声音,“我帮你打听了,这次晚宴是九爷办的,请了很多政界和商界的人,表面是一次沙龙活动,但实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嗯?”一次沙龙而已,能不简单到什么程度?难不成这九爷还要在高官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动作不成?

“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物能够触及的,总之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低调。”玲姐嘱咐道。

这下,我似乎有些能够明白金主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一件礼服了。

“玲姐?”在挂掉电话之前,我喊住了她。

“嗯?”

“九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房间里面静的连我自己的心跳都那么的清晰,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电话安静的久到我以为玲姐已经挂断了电话的时候,才听见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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