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年少时期的爱情免费阅读_年少时期的爱情周植叶浮生by廿柒

发布时间:2018-11-09 10:06

年少时期的爱情周植 叶浮生全文阅读

小说简介:年少时期的爱情免费阅读是一本最新推出的都市小说,在年少时期的爱情里,主要介绍了周植叶浮生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故事,下面就去看看这本都市小说吧。有办法讲清楚,只是那天以后,再见到苏晋恒,我竟然不自觉地会有些局促。就好像有一天去补习,天有些阴沉沉的,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开灯,屋子里很暗,我停在门口,一时间迈不出步子,苏晋恒皱眉在写着什么,时而挥笔疾书,时而咬着笔头思考,大概是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吧。

年少时期的爱情

第一章

我读大一那会儿,第一次见到周植,我以为他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那时候我们学校在城郊,周植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老楼里经营着一家乐器行,楼是有着一百年以上历史的老楼,可以说是一幢文物。

我们从那里路过,隔着巨大的玻璃橱窗,看到他在弹钢琴,夕阳从窗外打进来,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是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让他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那时候我们都不会弹钢琴,可是能感觉到,从周植颀长的手指间流淌出来的音乐,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

周植不像我们印象中的艺术家那样,长发及肩又神经兮兮,他看上去很周正,周正之中透着冷峻,他头发乌润,剑眉星目,鼻梁挺拔,那是我见他第一面时冲进脑海中的词汇,从这些词汇就可以看出周植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他身材高挑但是略显清瘦,大概艺术家都是这样的文弱。

我觉得他像是二十多岁,可身上却带着三四十岁的恬淡,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超出年龄的妥帖,叫人望之而心安,但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感觉要我形容的话,恐怕一时间讲不大清楚,只能说他坐在那里,仿佛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身上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接近的淡漠,周身又好似包围着一层寒冰,叫人望之而却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是那一次,叶秋和远远看着他的身影,她说:“我怕是爱上他了。”

当时我正汲着一杯体型硕大的奶茶,一大口,全都喷在她脸上,我骂她:“奶奶个熊的,你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真的,说真的,叶秋和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润如玉,像一头羔羊似的,可总是隔三差五会来那么一下,惊得你满地找牙,我都开始疑心自混成死党的。

后来我想了一下,我与叶秋和之所以成了好朋友,除了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们天天一起手拉手上厕所,还因为我们都姓叶,都有着那样一个恬淡的名字。

浮生,秋和。

叶浮生,叶秋和。

听起来就像一对孪生姐妹,不过旁人倒没怎么误会过,因为,怎么说呢,我们俩长得实在太不像了,或者更残酷一点点说,就是平庸与惊艳的区别吧,显然我就是平庸的那个。

用混世魔王杨绰杨大少的话来讲:“叶浮生你每天跟个大美女混在一起还全然不思进取你就不觉得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隐隐作痛么?”

我当时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我说大少爷你怎么能那么肤浅啊,看人也不能光看外表,你要是能透过皮囊看到姐姐的心灵,保证你景仰膜拜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末了又加上一句:“再说姐姐不也长得挺标致的么?”

“嗯”杨绰上上下下审视了好几遍:“有时候偶尔极个别情况下猛地那么一看还是挺清秀的。”

“滚蛋”我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其实杨绰说得倒没有错,叶秋和实在太漂亮了,好像是一件上帝精挑细琢的艺术品,从她的五官到身材,到瀑布似的浓密乌黑的头发,到颀长的玉指,上帝都倾注了太多心血。

我自然难以免俗地有着一颗善妒而自私的心,但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了吧,到了简直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潜意识里觉得完全没有可比性,也就不存在什么嫉妒和竞争,所以,我对于同伴的美貌和自己的平庸,倒是可以安之若素。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那时候我与叶秋和最为要好,我们的确在某些方面是比较相似的,喜欢同样的明星,看同样类型的电影,听同一个人唱的歌,甚至穿的衣服也是同样的风格,所以叶秋和爱上周植,我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其实在见到周植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过他,他是以冷峻和才华横溢出名的,据说周植当年是音乐学院的才子,大学期间就获得过多个国际性比赛的金奖,一时间在音乐界风光无两,至于后来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连大学都没上完便中途退学,最后又变成一个商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与周植的缘分起于叶秋和对他的爱慕,但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我没有想到最后同叶秋和去争夺那个男人的,会是我自己。

那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是个男生,我一定要娶叶秋和做妻子,她生来就是要做贤妻良母的。

而秋和也常说,如果你是个男生,浮生,我一定嫁你。

所以我没有想到,后来我们会去争夺同一个人。

这都是后话。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周植的场景,其实我们只是打那路过,去见一个我的朋友,我和那个朋友也是第一次见面。我的朋友见到我,狠狠吃了一惊:“不会那么巧吧,你就是叶浮生?”

我也很惊讶,“你是,苏晋恒?”

对,我的这个朋友叫做苏晋恒,我认识苏晋恒早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前,记得那是刚入秋的时候,有一天秋和去参加数学竞赛,我下课以后一个人回宿舍,就在宿舍楼前面的蔷薇大道上遇见了他。

在南国,初秋是一个满地枫叶的季节,他轻巧地踩着自行车,像风一样从我面前划过,车轮碾过干枯的树叶,发出清脆而连贯的声响。

“儿子,走!”

一条小狗欢快地跟在他身后,厚厚的树叶淹没了狗狗的大半个身子,他的小小的身影在枫叶里起起落落,很快就跟不上他的主人。他的狗狗名字叫“儿子”,非常奇怪的名字。

等到苏晋恒发现他儿子不见的时候,狗狗已经被落下好远。

他又像一阵风似的飞奔回来,那时候我正蹲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儿子。

狗狗淹没在树叶里不省人事。

我那时很害怕,也想不通那小东西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晕倒了。

更何况我正蹲在它旁边,他的主人会不会怀疑是我下的黑手?

苏晋恒飞奔而来,老远就丢下车,整个人扑了过来,我当时就受到了惊吓,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他的狗狗,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它的肚子,狗狗纹丝不动。

我哆哆嗦嗦地问他:“它是不是,死了?”

他苦恼地抬起头来,把眉毛都皱在一起,说:“我也不知道。”

他是好看的远山眉,眉下面有着灿若星辰的一双眼,整个人很俊秀,哪怕眉毛皱在了一起,也还是很俊秀。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幼稚,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幅温良无害的面孔,看起来很好欺负。

这样一来我胆子有点大,我说:“要不要,试试,它的心跳?”

“好,对,试试心跳。”

他说着把手朝狗狗伸了过去,然后又缩回来:“狗狗的心脏长在哪里?”

我当时就哑口无言了,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好答:“我,我也不知道。”

然后两个人都一筹莫展,我心中暗暗庆幸,还好他没有怀疑是我把他儿子给弄死的。

我又说:“不然,我们,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他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送医院。”

我是后来才发现,我在苏晋恒面前有口吃的毛病。

还发现,苏晋恒有发呆的毛病,他常常发呆,发起呆来脑子很迟钝。

就好比那天,他的狗狗晕倒了,他还在发呆。

他终于知道该把儿子送去医院,于是他伸出两只手去托着狗狗头和脚,他这一弄狗狗却苏醒了,挣扎着从他手中跳下来,又欢快地在他脚边蹦跶。

我实在被这只狗搞懵了,而他拔开狗狗晕倒时躺着的那一堆树叶,突然间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小王八蛋,这小王八蛋自己撞晕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那堆树叶下藏着一块石头,狗狗一定是不小心撞到石头上,撞成了短暂休克。

真是一只笨狗!

那天我并不认识他,我只知道他很年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阳光的气息。后来我在学校网站上发了一条招聘高数补习老师的消息,寻到苏晋恒,我没想到她就是那个骑着自行车溜狗的家伙。

第二章

校园里曾流传过这样一个说法,在K大挂过科的男生绝对找不到女朋友,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事。

我们学校算是国内口碑相当好的一所大学,尤其在当地,很多富商和政要就算动用关系也要把子女塞进来,要问其原因,我想八成是因为K大严厉到变态的校风。

K大的校风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首先你必须住校,就算像叶秋和那样有个家产万贯的老爸,还是得乖乖搬到学校住,当然在我认识的人中,杨绰杨大少爷是可以一切随心所欲的,他是个例外。然后,最变态的,就是挂科重修制度,这个制度逼死的莘莘学子简直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就是在这样一个严峻的生存空间里,我一直生活在食物链的最底端,原因只有一个,学习不好!

我一直以为学习不好这种烦恼只会出现在初中或者高中,到了大学便进入了天堂,但在K大,如果你期末考试不能达到及格线的话,没有任何补考机会,直接重修,这简直是一个噩耗,大家都知道我高数很烂,每次上高数课时,恨不得一边听一边嚎啕大哭。

于是一个认识的师姐告诉我,想要摆脱重修的命运,必须找人课外辅导,这就是后来我找到苏晋恒的原因,他是数学院才子,得过很多建模大赛金奖,如果他还不能拯救我的高数,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了。

苏晋恒现在念大三,听说保研几率很大,但是到了大三的话,专业课很多,所以我的补习都定在晚上,一周两次,因为我住校的缘故,地点只能定在他们家,严格地来说,是周植家。

没错,苏晋恒和周植住在一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苏晋恒是周植的表弟,因为苏晋恒家不在K市,所以大学期间他都住在周植家里,又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不用住校的主儿,看来要不是他家很有势力的话,就是她的表哥很有势力。

去苏晋恒家补习的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走进那座老楼,那是一座两层的欧式楼房,一楼卖乐器,二楼是周植和苏晋恒的住所,听晋恒讲那栋老楼是周植家的祖产,从祖父一辈就开始卖乐器,这些年家人一直让他将楼拆掉盖新的别墅,但周植很喜欢这栋楼,一直没有同意,还是继续经营着乐器店。

我跟着苏晋恒去到那座老楼的二层,结结实实地受到了惊吓,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古朴的一栋楼里面居然有着如此现代的装潢,而且房间里面太过整洁,干净得不像是两个男人在居住,家具一应是灰白风格,白色长沙发,白色落地窗帘,灰白地毯……我居然看得有点呆了。

我心说这种高端洋气的地方真适合泡壶咖啡抱本小说窝沙发上躺一下午,这个想法很没有创意,但我当时真的是那样想的,不过多看几眼后,这个地方看上去居然有点怪怪的,哪里怪呢?

后来我才想到是哪里奇怪——这个房子太没有生气了,尽管它装修精美,但就像是商场里的样板间,是给人参观用的,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没有人在住一样,果然周植的房子也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我没忍住问苏晋恒:“你们家为什么一点人气也没有?”

他正在翻箱倒柜地试图为我倒腾一杯饮料,听到我这样问,便说:“我表哥不大回家,我呢,你知道,学习很累的。”

也许真是这样吧,我也就不问了,开始东看看西看看,我发现他们家颇有一点神秘的气质,总在某个说不清楚的地方勾引着我的好奇心。

苏晋恒把一杯混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饮料递给我,带着我走进了他的房间,我们以后就在那里补习,那饮料我自始至终没敢喝,看着就瘆人。

苏晋恒的房间怕是这栋建筑里唯一一个看上去像是有人长期居住的地方了,这是从他房间杂乱程度看出来的,刚走进去时,我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脚,可以看出他的兴趣非常广泛,从体育到文学到流行音乐的元素都混居在这个屋子里。

而他此时像一只在丛林中蹦蹦跳跳的猴子,手脚麻利地在床上扒拉出一小片能坐人的区域,我勉强把屁股挪了上去,笑着问他:“那么你要不要把臭袜子什么的藏起来?”

他朝我撇了撇嘴:“臭袜子没有,倒是我养了一条宠物蛇这几天不知道钻在哪个角落呢,你小心点。”

没办法,苏晋恒这个人自来熟,我俩没说几句话就已经能很自然地开玩笑了,我回他道:“你怎么不说你养了一直宠物美洲豹呢?”

“不信拉倒,要是被咬了我可不负责。”他说着从凌乱的书桌上刨出一本笔记本,拿出记者采访的架势问我说:“地儿你也看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数学到底有多烂?”

这是一个难题,我攥着那个乘着不明物体的杯子,好好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郑重地说:“超乎你想象。”

“唉”他叹了口气,又严肃地问:“你高考多少分?”

我答:“不及格。”

“哎哟哟”他有些着急,又有些不可置信,“那你怎么考上的K大?”

我撇了他一眼:“我说我偏科你信么?要是当年数学再好一点,我现在上清华北大也不一定呢。”

他依然是一幅严肃的表情,“好吧叶浮生同学,你要知道偏科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你也要知道数学在你人生中的重要性,嗯,这些我就不一一强调了,希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在我的带领下,你能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说得很正式,但是又很有喜剧效果,我刚准备嘲笑他一番,却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冰凉,感觉一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贴在皮肤上,我当时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

“诶你别动”苏晋恒朝我这边冲过来。

看到他有些慌张的样子,我感到心里发虚,便伸手到后背上去摸,那东西被我碰得动了一下,我当时差点没给吓死。

“我靠这什么东西啊!”我那时极其不淡定,就差哭出来了。

“胆子那么小呢你,就是一个塑料做的模型而已,让你别动再动掉衣服里了。”苏晋恒跑过来,一手擒住我的胳膊,一只手伸到我脖子后面去抓。

“你放屁,他分明会动!”

“模型怎么会动呢,是你自己在动,我说你别抖了你这样我抓不到。”

他说得云淡风轻,而我真真是吓得浑身发抖,抖了几下,那东西居然,真的从领口直接滑到了背上,关键是它居然动得更明显了,是的它在动,完全是个活物,还在我背上窸窸窣窣地肆意游离着。

“是蛇啊!”我当时后背就凉了,这个王八蛋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养了一条蛇,而这条蛇现在正在我背上到处乱爬,那种凉丝丝的触感简直要命,我全身骨头都酥麻了,我当时唯一的动作就是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蹦跶到床上,企图在一顿狂跳中把它给甩出来。

“你别动你别动呀”苏晋恒有点急了,“它很乖不会咬人的,你这样会伤到它”。

“苏晋恒你王八蛋”我近乎歇斯底里地骂他,我真想当时就上去扇他几耳光,可是那时候,我正在他的床上,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劲道脱着自己的衣服。

苏晋恒早就被我这阵仗吓得躲到一边,他两只手捂着眼睛,朝我喊:“你别脱了再脱我什么都看见了。”

当时哪里管这些,直到把那条蛇从衣服里摔出去,我才发现自己差点没把内衣给脱了,这个场景实在是少儿不宜,但这不是高潮,高潮是房间门一下子被推开,周植大概是刚刚回家,听到我杀猪般的叫声急忙赶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我的脸当时就红到了脖子,第一个反应是拉起苏晋恒的被子档在胸前,周植没有说话,他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从我看向苏晋恒,再从苏晋恒看向我,他那刀削斧劈一样周正的脸上稍有不悦,彼时苏晋恒还以一个双手捂脸的无辜的姿势退守在书桌旁边,所以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我想占苏晋恒的便宜,但是他誓死不从的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更加慌乱,张了张嘴企图向周植解释现在的局面,可是没有等我开口,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离开了,我的嘴还停留在即将说话的姿势,被一记响亮的关门声给噎住,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最可气的是苏晋恒那厮,终于把手从脸上拿开,惊魂甫定地捂着胸口,“哎哟哟,叶浮生,你要我怎么说你呢,这光天化日的,你说说。”

“你滚蛋,转过头去。”我顺手捞了个枕头扔向他,没工夫再骂,当务之急是穿上自己的衣服,但是那条蛇此时正安然地躺在我衣服上,一动不动。

没办法,我只好又对他说:“你转过来,拿走这小王八蛋。”

他如获大赦般冲将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直直奔向他的蛇,宝贝儿似地捧在手心里,“孙子,孙子”地叫着,我差点没气的吐血,他可真会取名字。

苏晋恒又转身背对着我,我才开始穿衣服,他一面安抚他的蛇,自己还乐颠颠地笑起来,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一边笑一边说:“看不出来你那么剽悍哪,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一紧张就爆粗口。”

我又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奶奶个腿儿的,就爆了怎么着吧,我跟你说苏晋恒,你被解雇了。”

“别呀,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他一急便转过身来,我衣服还没穿好呢,这下子才是真看见了,只见他的脸瞬间憋得通红,又加上一句“没看见要害。”

我快被他气死了,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完麻利儿跳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还故意把门摔得很响以示愤怒。

那天点也真背,出去的时候又遇见周植,我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但周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看我的眼神很淡漠,一点都不友好,那个眼神,怎么说呢,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厌恶,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不敢面对周植。

第四章

“苏晋恒,我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我终于从他手上挣脱下来,揉着酸痛的肩膀。

他没回答,看婠婠她们走远了,才问我:“你知不知道等通知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那位朋友,她喜欢我哥吧。”苏晋恒的嘴角带着一丝奸笑。

“你说什么?”这次纯粹是在装傻。

“我撞见过她跟踪周植。”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他。

苏晋恒撇了撇嘴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的那位朋友一定很想接近我哥吧,所以才会来参加面试,可等通知的意思就是,她已经没机会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他们凭什么不要叶秋和?”

“你怎么那么爱说凭什么,不要自然有不要的理由。”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靠,不会是你搞得鬼吧,就知道你丫心眼坏着呢。”

他打喉咙里嘲笑了我两声,然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着我道:“幼稚!”

好吧,拿他没有办法了,我只得问他:“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件事还有得商量喽?”

说到商量,那家伙脸色终于明朗了,“你知道这家店我也算半个主人吧,我要是出面的话,事情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就料到他会来这出,我突然感到很好笑,这不是古代逼良为娼的戏码么?苏晋恒这人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哟哟,你笑什么,你不准笑。”

我终于止住笑问他:“所以你是想用叶秋和的命运来要挟我,好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是的。”

“成交。”

后来叶秋和真的得到了那个职位,我没敢告诉她,她得到这个职位是因为苏晋恒走了后门,我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之所以能成八成是苏晋恒的功劳,因为叶秋和的工作是向顾客介绍各种钢琴的性能和优点,而她不会钢琴,周植是不会雇一个不懂钢琴的人来做这种工作的。

那段时间我们总看见叶秋和抱着厚厚一沓资料在背,比高中时背文言文和化学方程式还起劲儿,我有些心疼她:“你这样做,值得么?”

“值得,我爱周植,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呀。”

我说:“可是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他了,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描述,但是那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违抗,就算他是一个疯子,我也会一样爱他。”

叶秋和说得动情,而我却无法体会这种感觉,我那时还没能爱上什么人,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可是我看叶秋和的样子,这分明是一种幸福中又带着些痛苦的感觉。

叶秋和在乐器行上班的时候我也开始了正式的补习,好在和苏晋恒渐渐熟了,打打闹闹的,日子却也好过。

只是和他熟了之后,挨骂的机会也随之增多了,每次我学什么东西老是学不会的时候,苏晋恒就会满脸严肃加不可置信地问我:

叶浮生,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创伤所以脑子坏掉了?

不然你怎么会连这个都学不会?

他完全是很认真的在讲着番话,并非蓄意讽刺,我听他说完,便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对,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正常人,我出生时天有异象,紫微星微微发亮,一道白光……

虽说嘴上不承认,但我真的有考虑过好好学高数,我甚至低声下气地找叶秋和讨教,叶秋和的高数倒很好,他是我们班的高数课代表。

叶秋和也老是骂我,一个简单的东西跟我讲了很多遍,要么听不懂,要么当时听懂了,没过几天就忘记。

所以那一段时间叶秋和恨不得把我吃到肚子里去,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的高数可以说完全不可救药。

虽说经常挨苏晋恒的骂,但我的辅导课对秋和来说还是有很大好处的,到苏晋恒那里去补习不免遇到周植,于是叶秋和交给我一个任务,套出周植的感情生活。

不过我找苏晋恒补习的时候周植几乎不在家,不知到都在忙些什么,他和苏晋恒不一样,偶尔见到了,也总是寡言少语,看到我们时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从不多说话。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难琢磨,就是觉得周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一样,就算把他放进万千人之中,也能一眼就认出他来的不一样。

周植从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而他沉默寡言的气质也是早有耳闻,正是这种独特的气质让周植身上带上了神秘的色彩,坊间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有人说他当年是音乐学院的才子,前途无量,只因被富家千金女百般追求未果,才最终遭遇报复,受到业界嫌弃,以至于沦落到成为一个商人。

最夸张的一个传言是他已经结婚,妻子是隔壁大学的教授,儿子已经好几岁,但我们都不大相信,他长得一点都不像有过孩子的男人。

因为常常到他家去,倒也真的有机会观察到一些,首先被粉碎的是之前的谣言,周植根本就没有结婚,更没有什么儿子。

客厅里没有任何的照片和挂饰,倒是很符合单身男人的作风,但我一时无法观察出,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于是只能问苏晋恒,休息的时候我总是旁敲侧击地向苏晋恒打探消息:“你和你表哥住在一起不会不方便么,要是他女朋友来这里过夜怎么办?”

苏晋恒恨铁不成钢地敲翘我的头:“叶浮生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怎么那么八卦?”

“我这不是好奇么?”

“唉我真是服你了,有这精力你不如放在学习上,我表哥没有女朋友,就算有也不会带回来家里过夜。”

“你骗我的吧,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苏晋恒朝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问我,我还不想告诉你呢。”

我就差抱着他的大腿道歉:“我信我信,我错了还不行么,他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哎哎你们女生真是麻烦,八卦死了,我表哥本来是有女朋友的,人家前年到国外深造就把我表哥甩了,所以我还得说你们女生,一个个都那么寡情。”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被人甩的?”

“可不是,没人性。”

“那他没什么不再找一个呢?”

苏晋恒果然黑了脸:“叶浮生你有完没完了,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查户口的?”

我就只好闭嘴,但是这番谈话还是探听到不少有用情报。

我把这些情报告诉叶秋和的时候她也惊讶死了,她用一种极其难以置信的夸张的口吻说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抛弃周植,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这一副花痴的表情马上遭到我的鄙视,我故意泼冷水:“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被人抛弃肯定是因为不可告人的原因,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有问题?”

秋和瞪大了眼睛问我:“什么问题?”

“比如说,他会不会是同性恋?”

“叶浮生我撕烂你的嘴。”叶秋和不顾形象地扑到我身上。

我一边被打一边还不安份,继续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说不准苏晋恒根本就不是周植的表弟,而是他的男朋友,正是因为他们俩的事情被捅破周植的女朋友才一气之下出国深造的,不然他们表兄弟为什么一个姓周,一个姓苏,而且他们家那么整齐,很多同性恋都有洁癖的,哎哟哟,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这俩货有问题,哎哟哟秋和你别打我,我是真的为你好。”

本来是编个故事想逗叶秋和,可是说着说着,我居然真的觉出那么一丝怪异,大概是太年轻吧,那时候我们对任何新奇的事情都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怀疑精神,于是第二天再到周植家去的时候,我我假装不经意地问苏晋恒:“你跟周植为什么不一个姓?”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晋恒疑惑道。

“我只是奇怪,你跟周植是亲戚,为什么你姓苏他姓周呢?”

苏晋恒在我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叶浮生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吃什么长大的,数学学不好就算了,你连个基本常识你都不懂。”

我脑子真的晕乎乎的:“什么常识?”

“哦”苏晋恒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表亲,叶浮生你知道什么是表亲么?就是我妈妈和他妈妈是一个妈生的,而不是我爸爸和他爸爸是一个爸生的,youunderstand?你那么笨难怪学不好高数。”

我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个道理,我把这个告诉秋和的时候,她又把我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其实最近叶秋和心情不是太好,因为做兼职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接近周植的机会,我才知道作为乐器店的老板,周植的心根本并没有放在店里,他出现在竹里馆的时间少之又少,后来苏晋恒才跟我说,其实周植正式的工作,是一家连锁酒店的董事长,卖乐器这行当年年赔钱,周植一直没有把它关门只是单纯为继承祖业,。

“还有这种人啊?”我不禁唏嘘,同时又为秋和感到委屈,叶秋和怀揣着一颗想接近他的心,好不容易当了他的店员,却只能看着他待过的地方发呆,后来百无聊赖地,她开始学起了钢琴,也许通过这种方式,她会觉得离周植近一点吧。

第五章

后来我才知道,叶秋和开始学习钢琴,其实是因为周植的一句话。

叶秋和常常在乐器行外面偷看周植,这我是知道的,偶尔我也会恬不知耻地陪着她去,虽说周植不常出现在店里,但叶秋和知道,每个周末的傍晚,也就是店员都下班以后,他会独自到店里去。

“他去那干嘛?又没有顾客。”我问她。

“我也觉得奇怪”秋和说道:“一开始他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后来他会抽烟,抽很多很多的烟,烟雾浓到我快要看不清他的背影,在我看不清他的时候,从烟雾里就传来一阵钢琴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你丫说得真有诗意,演聊斋似的。”

“你别不信啊妹妹。”叶秋和接着说她和周植的故事。

叶秋和偷看周植的时候,其实她并没有躲在很隐蔽的地方,冥冥中她希望周植能发现她,跟她说句话,哪怕只说一句话,自己便也心安。

“其实我觉得,他早就看见我了”叶秋和这样说,“可是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他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怎么不请我到里面坐坐,每次我站在外面的时候,又希望他出来,又害怕他出来,要是有一天他走出来了,我该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我知道这样的感觉,我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我知道,从叶秋和的眼神里我就知道,这感觉一定是很纠结的。

周植这个人真奇怪,他做的每件事都叫人不能理解,我猜想叶秋和也对他感到很好奇,又很困惑,所以那天周植真的走出来叫了她的名字,她感到慌张失措。

“叶秋和,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他给秋和找了一个台阶下,他明知道秋和来那么多次,不可能次次都是落下东西的。

而秋和怔怔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红着脸说了一句:“我,我只是路过。”

好在周植也没有再接着问,他打开门示意秋和进去。

房间里零零散散却又不失格调地摆着很多架钢琴,秋和来过很多次了,甚至于这里的每架钢琴,她都一一擦过,然而这一次,却像是头一回看见似的,屋里果真飘满了烟雾,秋和禁不住咳嗽了两声,一边周植已经觉察到,便打开了排气扇。

相对无言让秋和感到尴尬,她只好问:“已经下班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周植却答非所问:“你会弹钢琴么秋和?”

“不,不会”叶秋和倏地红了脸。

周植对着她笑了一下,嘴角上扬,牵动起几条笑纹,那个笑太迷人了,叶秋和说,她差点没沉醉进去,周植看了一眼她的手说:“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

叶秋和就是在那一天决定弹钢琴的,周植说,她的手很适合弹钢琴,就是因为这句话,后来的叶秋和付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这件事却让我对周植其人有了更深的疑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如我所见的冷漠,还是如秋和所见的温柔与诡谲?他和他的那幢老楼,都隐隐透露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莫测气息。

而苏晋恒大概是这栋楼里唯一不怪异的存在了吧,在这个地方,唯有苏晋恒这个人,还是没心没肺地明朗着,或者说,这个人,一直很二。

记得有一次他说要给我做随堂测试,那套卷子破天荒地很简单,我用半个小时就做完,检查了无数遍,可是我没有交卷。

苏晋恒和我并肩坐着,他在写自己的作业,而我手里一边把玩着橡皮,一边对着他笑。

有好大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面向我,他说,我看你早就做完了,为什么还不交卷?

我收起了笑容,一幅你奈我何的表情说:“就不交,监考员不能与考生交流,也不能强迫考生交卷。”

没想到苏晋恒他不吃我这一套,直接把我的卷子给抢了,突然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说,你现在交卷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到考试结束再去,就迟到了。

我怀疑又戒备地问他,什么地方?

他说,到了你就知道。

“苏晋恒你可别框我,你这人太不靠谱了。”

他都懒得跟我解释,看我的神色多不耐烦似的,把卷子收了收,让我到楼下等他,等他从车库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辆自行车,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骑的那辆。

我真的坐上了他的自行车,他骑得很快,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第一次离他这样近,都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那一刻我居然觉得很紧张,紧张到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骂我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吹乱,零零碎碎地吹到我耳朵里,他说:“叶浮生你不要命啦?还不快抓着我,你想飞出去啊?”

于是我只好伸出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在微凉的天气里,我的胳膊环在他腰上,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该死,我第一次离异性那么近啊,那时候我的脸倏一下就红了,还好我坐在后面,苏晋恒他看不见。

骑到超市,苏晋恒突然停了车,让我在那里等他,他跑进去买了一个红包,和一支口红。

他把口红递给我,然后从兜里掏出纸笔,在纸上写了“百年好合”往红包里塞。

我疑惑地问他:“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说清楚啊,就算是要把我带去拐卖了,也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好不好?”

他笑笑说,一会我们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你要不要打扮一下?

我拿着口红一片茫然:“我不会用。”

他封好了红包,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怎么那么笨,于是拿过口红替我抹起来。

他三下五除二替我把口红涂在唇上,抹好了,就对我说,抿抿,他做了个抿嘴的动作。

我一边抿,一边笑说,苏晋恒,你从前一定有女朋友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帮别人抹口红。

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笨。”

我们又骑上单车继续前进,到那个酒店门口时,我看到门口站着的美丽新娘,和英俊潇洒,气质不凡的新郎。

苏晋恒彬彬有礼地带着我走进去,走过那对新人时轻轻将红包交给他们,并报以熟稔而友好的微笑,而我心里却布满疑云,看样子他和这对夫妇是认识的,可是为什么要给他们假的红包呢?

那天我和苏晋恒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我还是忍不住一直问他,这对夫妇是他的什么人。

苏晋恒神秘地朝我挤挤眼,凑到我耳边说:“我不认识。”

我一口可乐就喷在了他的脸上:“苏晋恒,你这人也太不不靠谱了吧,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他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边嚼边说:“你丫心真狠,我看你那么瘦才带你出来改善伙食增加营养,怎么那么不懂得感恩戴德?”

我鄙视死他了:“你这是在骗吃骗喝你知道吗。”

“哈哈,这一带经常有人就结婚,我用这个方法不知道骗了多少顿吃的啦,是不是该拖出去斩首呢?”

他贱兮兮地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表情很欠揍,我心一横,想着反正也进来了,不吃白不吃,于是也跟着大吃起来。

我看着苏晋恒生猛的吃相,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我愣愣地看着他埋头大吃的样子,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这感觉又异样,又美好,在我人生过去的十五年里从不曾遇到过,该死,我喝了一大杯可乐,才把这种要命的浮想联翩抛在脑后。

那时候新人在台上讲述他们相爱的历史,动情时声泪俱下,我在下面听得认真,居然跟着他们一起哭起来,苏晋恒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骂我说:“有什么好哭的叶浮生,你懂什么是爱情么你就哭?”

我反驳到:“我怎么不懂?”

苏晋恒一脸严肃地问我:“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我竟然没有回答上来,这又给了他嘲笑我的机会,他用看一只猴子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懂得爱情?”

我还真的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那天我们参加完陌生人的婚礼,是一路推车走着回去的,我们走得很慢,从天明走到天黑,我突然想起来问:“那么苏晋恒,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他说:“我喜欢喜欢我的姑娘。”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回答,他哪怕敷衍我说不知道,也不至于那么回答。

我说:“你好好说,不要开玩笑。”

他又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没有开玩笑。”

“哪怕那个姑娘是个杀人犯呢,哪怕她是个恐龙呢,哪怕你不喜欢她呢,只要他喜欢你,你就喜欢她么?苏晋恒,你要求也太低了吧!”

苏晋恒被我来势汹汹的怒气吓了一跳,他说:“叶浮生你不是吧,你不会那么容易生气吧?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不理智,只好说:“我没有生气。”

苏晋恒又开始贱兮兮地说:“你不会是喜欢我把叶浮生,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你得告诉我,反正你知道我要求很低的,我是不会嫌弃你的,而且猛的那么一看,你比恐龙还是好一点的。”

“你不要意淫啊苏晋恒,谁喜欢你啊,就凭你这张贱嘴我也不会喜欢你。”

他夸张地抚着胸口说:“还好还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天晚上苏晋恒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又对我说:“叶浮生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你真的要跟我说一声,我真的会好好考虑你的。”

他的这个举动很搞笑,连续三个“真的”让我感到他有些欲盖弥彰,我心说这货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于是我笑着对他说:“别在这瞎废话啦,我再不进去宿管阿姨该关门了。”

后来苏晋恒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融入茫茫夜色中,有那么一秒钟,我心中某个地方突然动了一下,我伸手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晃晃脑袋,那感觉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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